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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(第2/3页)
如果这也算对他的惩罚,那他真想认输……可这个念头一旦扩大,他又忍不住急忙掐灭,仿佛再想便是他禽兽不如,一贯坚持的原则都变得分崩离析,他好像变成了他最不屑成为的那种人,明明厌烦,却又控制不住。 身边人忽然发出一声细软的咕哝声。 她睡梦中把头窝在他胸膛上,像是一个寻求庇护的姿势。 “十九……” 宣承弈呼吸一滞,身上的汗瞬间被逼退回去,见风后一阵冰凉。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十九二字明明很奇怪,但他就是知道这是个名字。 是很重要的人吗?重要到恍惚中就会念到,睡梦中也会提起? 驸马似乎不叫这个名字,薛辞年也不是。 宣承弈此时有些心烦了,他想要起身,可鼻尖流连的香气却盘旋不去,像是藤蔓一样缠紧他的身子,让他不受理智控制。 他不知天人交战多久,直到日头落下,屋中一片黑暗,姬珧幽幽转醒。 她睡了一下午,是自己清醒过来的,已经很久没睡个痛快的觉了。 姬珧从床上坐起来,懵懂地低头扫了一眼,发现床上躺着的犹如一具死尸的人时,没有惊慌,也没有讶然,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匆忙闭上眼睛。 忍不住轻嗤一声。 她下地走了出去,没一会儿就有侍女进来点上灯,宣承弈僵硬地从床上直接坐起来,长腿搭在承足上,他支着膝头,另一只手将眼睛盖住。 屈辱有,还有理智回笼后的羞恼。 公主什么都没做,是他心猿意马无法安眠。 门吱呀一声推开,姬珧换了一身衣服走进来,身边这次多了一个薛辞年。 薛辞年几乎是一眼就看到宣承弈,他衣衫不算整洁,胸前松松垮垮地露出一大片肌肤,坐在床头的模样颇像个被人始乱终弃的怨妇,听见声音,他也正茫然地看过来。 姬珧睡了一觉神清气爽,去天牢里惹得一身腥气都已经消散,她看着宣承弈,脸上是真心实意的笑:“你出来。” 宣承弈不解,姬珧已经转身,外面还黑着天,这么晚了,她又要他做什么? 心头疑惑,他却缓慢地从承足上站起身,一边将衣服整理利落一边跟在他们身后出去。 栖云苑外,几个金宁卫抱剑而立,最左边的那个是一脸不悦的十八。 本来殿下下令让他去大胤寻人,都准备好了,殿下却临时换了七哥,似乎是觉得他不靠谱,而任务又太重,最后又把他留在了公主府。 十八当然不快,因为总觉得公主殿下不信任他的能力。 宣承弈走出去时,正看到薛辞年扶着公主的手,将她妥帖地带到一旁的石凳上。 院中灯火通明,月光漫漫,柔和的光晕让人心神紊乱,宣承弈却在目光瞥到薛辞年扶着公主的手时,陡然升起一股火,但他最终偏过头去。 姬珧让人丢给他一把剑,宣承弈听到咣啷一声,微微抬头,有些茫然。 姬珧看了看黑脸的小十八,一声令下:“小十八,揍他。” 宣承弈莫名其妙,刚要皱眉出声询问,十八已经听从命令拔剑砍了过来,但他没有直接跟他动手,而是用剑尖挑起地上的剑,剑身飞到半空中,宣承弈下意识就握住。 十八见他拿到武器,才喝喊一声无所顾忌地冲过来。 什么理由和解释都没有,宣承弈觉得公主简直就是喜怒无常的疯子,先是关他紧闭,然后故意让他听到父亲难以启齿的罪孽,刚刚抱着他睡了一下午,现在又让侍卫打他。 宣承弈心里也不是没有火的,几乎想也没想,在十八冲过来的同时,也骤然拔剑,抵住狂风骤雨袭来的攻击。 但是剑与剑一碰上,他脸色猛然一变。 十八看着是少年模样,身手却绝对不弱,非但不弱,还很强! 他几乎是一下就被撞得退后数步,脚后跟抵上台阶,才